“他走了。”万俟百里迟下马,面对着她,告诉了她这个残酷的真相,“他已经走了。”
“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万俟百里迟竭力让自己说得平静且自然,仿佛这样,胡霭的离开便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显然并非如此,殷燃眼中的希冀还未散去,笑容僵在脸上,她后退了两步,“他去哪里了?”
“他没有说。只是让我转告你,同行一场,此时便是离别之日,胡霭已忆起归途,山水迢迢,有缘相逢。”
殷燃听了垂头沉默半晌,再抬头眼角微红,一点点泪花在琥珀色的眼瞳中晶莹。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三十日之前吧,你昏迷的当天。”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最后一点红光逐渐被乌云吞噬,星星明亮,弯月高悬,春日的夜风消融了冰雪,带着些许微凉与野花初放的味道,从青丝的缝隙间穿过。
她穿得单薄,在苍茫天地间站着,在一片桃李芳菲中如伶仃孤草般荏苒。
万俟百里迟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肩头,轻声言道:“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去说罢。”
殷燃笑着将外套交还给他,道:“多谢你,其实我也不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