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荣一笑道:“本王向以圣上为楷模,处处宽厚待人。故赵抚义虽然狂悖不堪,屡次冒犯本王,但本王均可赦免,然而有一事却恕无可恕。”说着唤秋仪之道,“仪之,昨日在破庙中同本王讲的,你在河南诸位官员面前,还敢再将一遍吗?”
秋仪之挺身而出:“当然敢!”滔滔不绝地就将赵抚义如何欺负他母子两人的劣迹一点不漏地讲了出来。
郑荣说声“好”,便让秋仪之照原样站好,对河南军政官员道:“这秋仪之来历不凡,其父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昨日本王已将仪之认为螟蛉之子,如今更要为义子报一报这欺孤辱寡之仇,不知刺史大人有何见教?”
赵抚德心想不好,没想到这眼熟的孩子,居然是自己妹妹的儿子,是自己的亲外甥,如今更是被权倾天下的幽燕王认为义子,已是今非昔比。而抚义为谋妹妹产业,耍了见不得人手段,竟将亲妹逼死,这些破事自己本就知道,初一听闻就觉理亏,还曾劝过几句,但最后看在自己分得的一份田产面上,也就半遮半掩地过去了,没想到却在这节骨眼上东窗事发,这可是条坐死了的大罪。于是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分辨之辞来,脑子一热,壮了胆子争辩道:“幽燕王爷虽然督着幽燕一道的军政,然而此地乃是河南道,司法审判乃是本官的职权。卑职在此还要奉劝王爷一句,不要越权行事,免得陷于百官攻劾之境。”赵抚德任河南刺史之前,做过几任道御史,口齿伶俐且不说,在言官圈子里向来是颇有人脉的,若真要发动御史弹劾,倒也是不小的麻烦。